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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83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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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昨天鬼手青又做下一起盗案:大中洋灰公司的盛先生,收到鬼手青的条子后,让他太太带着贵重物品,悄悄逃回乡里避风头,结果却在路上人财两亡。

珍卿看得不寒而栗,这鬼手青未免太胆大,不但谋财而且害命了。窃贼做到这个地步,已经变成悍匪,既能入室又能劫道,是不是太能干了?难怪把警察衬得如此无能。

除了鬼手青的惊悚故事,珍卿翻遍了报纸,终于找见荀学姐父亲荀鹤轩先生被羁押的事。

荀学姐之前还叮嘱她,看完资料以后,写一点有的放矢的文章来。她父亲出事也在这一天。

想起聂梅先那鬼森森的脸,想到他从牙缝里拔出来有关她的把柄,珍卿本想见见荀学姐,此时却犹疑不已。

她在房间里吃过早饭,对着那些资料和稿纸,握着笔半天落不下一个字。

荀鹤轩先生已经身在囹圄,难道荀学姐还会叫她这个学妹,继续写些攻击时政的辛辣文章吗?

此时此刻的谢公馆,二姐的婚事一天天临近,谢董事长的事业发展得如火如荼,三哥要带着产品到世博会亮相。人人都在美好的前景之中。

她若一味抒发愤慨,站在当局的对立面,是不是太过自私呢?

她的思绪乱纷纷,各种念头扭扯着她,想写字却总不能落笔。

珍卿思来想去,给《十字街心》的魏经纶先生打电话,魏经纶先生是新闻出版界的资深人士,人脉可以直达天听,正该听听他怎么说。

没想到真找对了人,魏经纶先生与荀鹤轩先生是故交。资深德高的荀先生因言获罪,业内都在四处帮他活动。面向租界当局的请愿抗议活动,其实已经在开展。业内也在串连造势,以利于营救荀先生。

挂掉魏经纶先生的电话,珍卿还是打不起精神:营救荀鹤轩先生有那么容易吗?

中午杜教授回来,宣布了一件大喜事::他的那本《神话通论》,让平京的中华研究院注意到他。珍卿的老师兄郑余周先生,正是中华研究院的院长,他阅读过杜教授的全部著作,向研究院的评委会建议,可考虑杜教授为他们文史所的研究员。

杜教授着实喜出望外,兴奋地抱着谢董事长转圈,抱完谢董事长还想抱珍卿。珍卿懒洋洋地躲开了。

下午三哥回来,报告的也是大好消息。

中新厂办的服装设计征稿大赛,最近到了收尾阶段,在整个活动开展期间,他们厂中绸缎花布的销量,有非常可观的增长量。中新厂后天要举办一个盛大的颁奖仪式,趁着年前再发起一拨宣传攻势。

谢董事长格外高兴,简直不晓得怎么庆祝才好。

她一发话,晚上谢公馆就有一场小宴,不但整治了东西南北的美味食物,他还叫人来大放美国电影。

后半天大家吃喝玩乐,孩子们不管怎么疯闹,谢董事长都不拘束他们。连佣人们也能轮流来看电影。

珍卿心情不爽快,连累得胃口也不大好,中午和晚上都吃得很少,电影放映房里也闷得慌,三哥就陪她出来走一走。

冬夜的室外寒气凛然,珍卿走了一会儿,还觉得头昏脑胀的,不过心里梗阻的情绪,倒稍微有些松动。

他们走到冬青树下,炽白的灯光照着清寒的人影,珍卿忽然搂着三哥的腰,不做声地靠在他胸前。

三哥拿大衣半裹住她,两人默默站了一阵,才听三哥轻柔地问:“怎么了?”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头颈。

珍卿嗯嗯嗡嗡一阵,含糊地答:“我也说不清怎么,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,走到那头也不好,待在这头也不安,站在中间,四面八方的风都吹向我,我感到无所适从。天上没法去,地上站不稳,前后左右,好像全不是我的去处,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她给楚州的灾民捐了钱,可并不能因此自我安慰,说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,然后心安理得地过生日子。可是不如此,她还能怎么样呢?学那些地下/党员,抛开家人和学业,到处去搞工/动、学/运、农运吗?

陆三哥感到她的纠葛和折磨,他心疼怜惜的同时,对一些人也生出厌恶之意。

他帮她扯起披风的兜帽,搂着她往前院里走,在背风的院子里又走一会,摸她的手有点发冷,就带着她回到楼上。

胖妈看电影太兴起,陆三哥叫不动他,干脆亲自照顾珍卿洗漱。她给珍卿兑水泡脚,珍卿渐渐不那么昏头胀脑,她看着三哥卷起袖子,蹲在搪瓷盆子旁边,帮她擦拭脚上淋漓的水迹。

他半蹲着服侍人的样子,既不显得卑微低下,也没有丁点儿的伪饰做作,好像他此时的姿态,是他天经地义该有的样子,那么自然而然。

卫生间的灯光是晕黄的,打在他身上那么恬软温柔,像是黄砂糖化开的糖水,那光线也像有味道——它是甜丝丝的。

梗阻在她心间的郁气,就这样莫名地开始散去。三哥正要站起来挂起擦脚布,忽听珍卿肚子咕咕直叫。珍卿心里郁气一散,羞赧之态也漫上来。

三哥挂好她的擦脚布,拉起穿好拖鞋的她,到卫生门外头的小客厅,捏捏她被蒸汽熏红的脸蛋,温声嘱咐道:“乖乖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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