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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、通过钥匙孔,乘上日暮的徐徐微风经过李雁茹身旁,追溯万丈馀暉的源头。
李雁茹站在练习室前好一会儿,视线投向发散澄红光辉的夕阳,风轻轻撩起她的发丝,搔得她的双颊发痒,但是与那抹紧紧抓住她目光的光芒相较,其馀感觉根本不足以令她掛心。
此时的夕阳看起来是那么地近,但是伸出手仍是什么也无法碰触,与它的距离也不会缩短,只能看着光在从指尖流去,然后隐没。
她呆呆地望着夕阳落下,再不见一丝光辉,同时,练习室外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。
李雁茹这时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浪费了太多时间,赶紧迈出步伐。
「得快点把钥匙还回去,在五十分以前到达公车站才行。」
她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錶,加快脚步。
她总是习惯在下课鐘声响起前的十到十五分鐘到公车亭去排队,运气好一点可以准时搭上五十分的公车,差一点至少能够排在队伍前面确保有位子坐。这么做的原因,一是为了避开下课的搭车尖峰时间,一是不喜欢下山时颠颇的山路却还要站着,再加上还背了个大提琴,所以对她而言不管是人多还是要站着都相当不方便。
「不好意思,我要还4楼8号练习室的钥匙。」
「好的。来,证件确认一下。」
「谢谢。」
李雁茹扫了一眼证件上的名称后便随手放入口袋,然后快步离开办公室,令今日负责回收钥匙的工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「巧巧姊,5、6楼练习室的钥匙我已经点过收起来了喔。」
这时,另一名同样为工读生的少女,单肩背着大提琴,手上提着包包从办公室后面的门走出来,对被她称作巧巧的学姊说到。
「好喔。舒茵你接下来还要打工吧?赶快去吧。」沉巧将看向门外的目光收回。
「嗯,那我先走了……呜哇哇!我快迟到了!」杨舒茵习惯性看了眼手錶,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,便惊叫出声。
她握紧大提琴的背袋,再一次向沉巧打了招呼,「那我走了巧巧姊!」
话语未落,杨舒茵人便先一步消失,让沉巧连回话的时间都没有,只能追到门口朝她的背影大喊:「现在才五十分欸舒茵,你不是六点的班吗?」
「不搭五十分的车就要等到六点啦!所以死都要搭上这一班!」杨舒茵同样大喊回应,让原本沉默的大楼瞬间充满两人的声音。
望着杨舒茵的背影迅速缩小、消失,沉巧无奈地笑了笑。
杨舒茵拚了命赶到公车站时,公车刚好响起了即将关门的铃声,吓得她伸长双手向司机左挥又摆,模样十分滑稽。
所幸,司机看见了从不远处飞奔而来的杨舒茵,停止了关门。
杨舒茵此刻最庆幸的,就是学校的公车站设在校区内,又是这号公车的终点站,加上学校在住家少的半山腰、大多乘客都是本校学生,所以儘管她用夸张的姿势拦下公车,奇怪的行径也只会被本校生看见,而且现在刚好不是搭车的高峰时间,车上就只有寥寥几人。
这种运气一生中不可多得啊。
「谢谢……」
终于赶上公车的杨舒茵气喘吁吁地向司机道谢,然后迅速放下大提琴在最前方的座位坐下,才把手伸进包包里要找悠游卡。
不过因为大提琴没有固定好,所以当公车一开始前进,琴身就随着公车东倒西歪,杨舒茵只好收回手先把大提琴在双腿前放好,用一隻手紧紧拉着背带,确定琴不会倒下后才继续翻找背包里的悠游卡,往刷卡机「嗶」了一下。
把悠游卡放进背包,准备再度将视线移回前方时,杨舒茵注意到了邻座的人。
对方隻手撑着下巴靠在窗框上,另一手轻扶着大提琴,一双深邃的黑眸专注地注视车窗外,几缕发丝经过脸颊垂在肩头,画面寧静得彷彿置身于他处。
「李雁茹?」
杨舒茵不自觉脱口而出。等到发现自己发出声音后,对方早已经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,让她一瞬间有些慌乱,但是因为有过许多打工经验,培养起了她灵机应变的能力,所以很快又恢復了正常。
「我是杨舒茵,你认得我吗?我们同班的。」杨舒茵指着自己说道。
「嗯,我知道。」李雁茹礼貌性地掛起笑容,如此回应。
事实上,李雁茹并不擅长记住他人的脸和名字,但是她记得杨舒茵。在课堂上第一次听了杨舒茵的演奏之后,李雁茹就深深被她的音乐所吸引,往后的课程中若是有机会听见她演奏时,李雁茹便会凝神细听。
那是一种独特的詮释,彷彿为音乐注入了新的灵魂,穿透表面、直触内心,就连杨舒茵本人所散发出的气场也完全改变,即使同样身为学生、身在同一间教室里,也会不知不觉变成她的听眾似地融入演奏。
最重要的是,她的演奏总会令李雁茹的心里涌起一股熟悉且怀念的感觉,彷彿回到了过去,而她自己怎么也无法拉出那样的声音。
但是,李雁茹纯粹是以一个欣赏者的角度去看待杨舒茵,所以除去不可避免的基本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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