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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症 第129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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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知道,鹤遂正在发了疯似的揍他。

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是无尽深渊,其中情绪动荡,他哽了哽,有些艰难地开口:“为什么。”

周念沉默了下。

她听见他错乱不定的呼吸,平静开口:“你不能因为一个烂人毁了自己。”

鹤遂身体骤然发软,高举花瓶的手缓缓垂下,她说得没错,他不能因为鹤广这么个烂人毁了自己。

花瓶被他放回原处,里面的向日葵毫发无损。

周念是个骨子里善良的人,就算她再怨鹤遂伤害她,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犯下大错。

男人从鹤广身上站起来,踢了他一脚:“滚。”

鹤广无比狼狈地爬起来,被踹两脚痛得浑身都在抖,但是他在离开前还是不忘给鹤遂放了狠话,他说了句:

“好得很鹤遂,你给我等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鹤广离开后不久,有保安人员前来询问情况,应该是刚刚那个护士通知保安的。

保安解释,东济不会轻易放人上来,但鹤广说他是患者家属。

鹤遂什么都没说,只淡淡说别再让那个人上来。

周念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低气场,他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,烟一根接一根地抽,抽的又凶又猛。

她始终站在不远处,无比安静。

透过朦胧烟雾,鹤遂看见她左脚脚背上的红肿,他立马将烟揿灭在玻璃缸里欧起身。

他来到周念面前蹲下。

周念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脚背上一瞬游走。

“哪儿碰的?”他问。

“没事。”

“肿成这样还没事?”他皱了眉。

周念抿唇不语。

……

鹤遂把她抱到沙发上,拿来药膏,她的左脚被他拿起来,轻放在他的腿上。

他拧开药膏,挤出一点在指腹上,轻轻地涂在她脚背红肿处。

周念感受着他动作无比轻柔,生怕弄疼她似的。

脑子里却在想着他和鹤广。

他为什么会对鹤广那样?

明明之前在京佛,她还在莫奈住的别墅区遇到鹤广,他在那里给鹤广买房子,每个月还拿高额生活费供鹤广挥霍。

今天态度却有着天壤之别,今天的他恨不得鹤广立马死。

“为什么?”她突然问。

“嗯?”男人擦药的动作一顿,“什么为什么。”

“你为什么今天对鹤广这样?”周念故意问得稀松平常,尽量不把好奇心暴露得彻底。

反倒是鹤遂觉得奇怪,他想了想,说:“我这样对他不是很正常?”

还补了句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样的人。”

周念犹豫了下,还是说:“可是你之前在京佛不是这样对他的,你给他买别墅,还给他花钱。”

鹤遂眸光凝住。

他沉默了几秒,薄唇缓慢开合:“都说了那不是我。”

这次周念没有急着反驳。

鹤遂抬眼观察周念,见她神色平静,才继续说:“他也算是个间接害死我妈和我妹妹的凶手,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好?他死了我都不会给他买口棺材,还给他买别墅?”

“……”

周念细细思考着,今天他的作态才像当初那个南水街的少年。

至于在京佛的他,简直让她觉得陌生到可怕的程度。

难道他身体里真的有另外一个人吗?

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信,到现在的有所怀疑。

究竟是他在骗她,还是确有此事。

如果说是在骗她,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现在是当红的顶流影帝,风光无两,要什么没有?会突然良心发现回来找一个小镇姑娘。

如果是真的,那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为什么他的身体里会突然多出其他人?

周念想了半天,期间鹤遂已经替她擦好药。

他无声等待着,等待她的发问亦或是再一次爆发般的责办,无论是哪一种,他都已经做好准备。

上次聊到这个事情的时候,周念并没有记住他的名字,所以她这次主动问:“他是谁?”

“沈拂南。”他说。

“沈拂南?”

“嗯。”

周念想了想,保持着平静问:“你的意思是,之前那么多次伤我心的话,都是沈拂南说的,而不是你说的。”

男人低低嗯一声。

周念声音也低下去:“也包括扔掉智齿项链的事情么。”

一提到那条项链,鹤遂下意识去摸自己空荡荡的颈间:“念念,项链可不可以再给我。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周念想都没想,“我扔了。”

鹤遂追问:“你扔哪儿了?”

周念缓缓眨了下眼:“别问了,找不回来的。”

他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旁人难懂的坚持:“你都没给我说扔在哪里,怎么知道我找不回来?”

周念目光微微一闪,没有温度地说:“扔在了南水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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