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鹿一部(2 / 3)
,都是照着老酋长给我的物件做的。”林矜抱了抱她,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,宝贝一定,很喜欢老酋长吧。”归卷瓮声瓮气“嗯”了声,“老人家说我和她当年很像。”也许老人家说的,是那股英气吧,林矜想。他们顺着乌尔瀚河往北走了一段路,河面结了冰,林里雪深,林矜走在了她的后面。不一会儿,归卷就感到有雪球砸在了自己的后背上。切,幼稚。一回头,果然看到林矜在五米开外,手里还握着另一个雪球。归卷用手拢成话筒,大声喊着:“唔喂,我早就不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了。”但也不甘示弱地团了雪球回击。打闹的间隙,归卷突然发现了一处桦树皮的尖顶,她像林矜比了个休战的手势,说道:“你看,那是很久以前,我们的楚姆,因为没有被发现,所以没有被拆掉。”林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像是一处帐篷的尖,便说道:“我们进去坐坐吧。”为防森林灾害,山上不能生火。“感觉缺了个咖啡炉”,归卷隔着手套搓了搓手,事实上并不能起到暖和的效果,只是下意识的行为,又探出头去,看着无云的青空,说道:“好想留下来看星星。”林矜坐在风口,替她遮挡一二,说:“那就留下来看。”她嘟了嘟嘴,有些不舍,但还是理智地说:“但是太晚了下山不安全,还是算了。”她脱掉手套,摸了摸帐篷的壁,是整片光洁的桦树皮,不无感慨地说道:“我想啊,有一天,可以把这些装进博物馆里,连同老酋长的物件一起,就像当年在台北故宫看到的‘贵贵琳琅游牧人’。我们的东西,虽不繁贵,但也可珍,我多希望,可以有很多的人来了解我们的文化,我们的过往。”最后,她说:“会说杜拉尔鄂温克语的人越来越少了,也许几十年后,我的母语,就不复存在了。”
林矜说:“不会的宝贝,一定会流传下来的。”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苍白无力。归卷戴上手套,看着他,郑重地说道:“哥哥,明后天,陪我去做一件事吧。”“好”,林矜应下,又问道:“是什么事?”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,说道:“走访老家人们,录下他们的语音,再进行访谈,做一些口述记录,等我们回到上海后,整理成册,找家出版社出版,或者能写成论文的话就更好了,不过我不是学民俗学和语源学的,也许写出的论文并不专业。”林矜说:“那就写评论文章或者专栏,这样受众也更广一些。”“嗯”,她对了对脚尖,踩实了脚下的土,说道:“明天带哥哥去穿鄂温克的鹿皮袍子和靴子,哥哥这么俊俏,穿上一定很好看,我们鄂温克成婚时,要将通向女方森林的两旁树皮用刀切刮,男子要拉着勒勒车来迎亲,在杜拉尔,又有不同,我们要有驯鹿在前导路,拜天地冰雪,或饮溪之鹿。”林矜来了兴致,说:“那我们也拜一拜。”归卷微微叹了口气,说道:“可是这里又没有鹿。”“那就拜鹿角”,他温柔地看着她,眼神却不容拒绝。于是,他们走回了乌尔瀚河边,在老酋长的冢前,以鄂温克的方式,结为了夫妇。是夜。归卷偷偷溜进了自己的卧室,林矜刚洗完澡,从浴室出来,就被撞了个满怀。只见归卷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袍,她捏开一角,又快速合上,林矜清楚地看到,那袍子之下,却是未着寸缕。她像小鹿一般眨了眨眼,问道:“哥哥,来吗?”“你不怕……”林矜有些犹豫,丈母娘早上才耳提面命不能发生婚前性行为,现下自家宝贝儿就阳奉阴违,这要是被抓个正着……“额宁还在那日泰提家呢,没关系的~我们……速战速决?”她勾着他的脖子,歪着脑袋问道。那就是了。小鹿送上门,岂有不吃的道理。他连着袍子将人搂住,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哑着声说道:“宝贝可想好了。”她小声贴在他的耳畔说道:“嗯,阿钦。”阿钦,在杜拉尔鄂温克语里,是哥哥的意思。林矜搂着她的pi股,向上一托,将人抱起,又让她的双腿盘住自己的腰,问道:“那妹妹,该怎么说?”归卷正在思考教学的可能性,林矜叫习惯了,万一在额宁面前说漏嘴就糟了。他见她默不作声,垂头嗅了嗅她的颈香,嗯,刚洗香香的小鹿,掐着她的pi股,低声道:“宝贝不说的话,那我只好明天去问老人家咯?“别……”猎人一句话就扼住了小鹿的咽喉,“是……乌那日讷昆。”“哦”,他拖长了尾音,应了一声,“这么长啊,那还是叫宝贝好了。”“嗯”,归卷扭了扭身体,林矜把她的腿撇的太开了。林矜不动声色地将袍子松开,贴在她耳边低语:“宝贝,我要进去了。”————作者有话说:本章杜拉尔鄂温克语释义:那日泰提:姥姥。额么给:回来。额瑞:这。布:我们。额姆恩杜:一起。他提然:学习。比:我。曼迪:很。阿格达日姆:高兴。诗:你。阿吉:好。比诗尼:在。惹:吗。奥什克托:是星星的意思。额恩图:不。颂哦:哭。巴卡尔的玛:见面。呜呜呜以后不碰少数民族语言题材的了,我快被搞死了(主要是语法方面),像给自己开了个课题一样。关于少数民族语言、习俗和地理方面写的不是很专业(甚至还有一些杜撰),在此鞠躬致歉。语言方面的参考文献主要是以下两本:1《杜拉尔鄂温克语词汇》,朝克、娜佳、塔米尔着,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年版。2《杜拉尔鄂温克语会话》,朝克、娜佳着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0年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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